民生之中,潜存着经济社会的内生性活力。
最近新华社受权发布《中共中央办公厅 国务院办公厅关于进一步保障和改善民生 着力解决群众急难愁盼的意见》(下称《意见》)。《意见》提出,通过增强社会保障公平性、提高基本公共服务均衡性、扩大基础民生服务普惠性、提升多样化社会服务可及性等,推动和完善民生建设。
当下,提升民生支出不仅十分重要而且十分必要。增加民生支出、提高社保福利水平,不仅有助于强化社会结构的稳定性,而且有助于改变人们对消费与预防性储蓄的观念,使得更多人愿意拿出更多即期收入进行消费,缓解经济体系有效需求不足问题。更重要的是,可以优化支出结构,为经济增长提供长期内生动力。
近年来决策层持续高度聚焦民生领域,不断丰富和发展着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。《意见》为今后的社会政策和公共服务指明了航向,提供了稳定锚。
不论是扩大社保覆盖面,还是推动教育资源扩优提质、优质医疗卫生资源共享等,几乎汇聚了民众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,充满烟火气,紧盯人们最为关心的急难愁盼问题。因此,《意见》中每一条每一点的落实落地,都将极大发挥社会政策的支撑作用和托举效果,都将给人们带来切身的获得感、参与感。
《意见》不仅是民生导向的宣言书,更吹响了全面深化各领域改革的冲锋号。在国家有限财力的硬约束下,民生的任何加法运算都需解决钱从哪里来、如何克服低效财政支出等问题,这将掀起一场场系统性变革,每一步都丈量着政府公共服务转型的成效,描绘着以人民为中心发展思想的路线图。
同时,每一项惠民措施的呱呱坠地,也都将为所在领域注入新变量,将重塑所在领域中各种力量的博弈结构、沟通机制等,都需平衡好不同利益群体的合法权益。
以社会保障公平性为例,其博弈结构主要体现在不同地域和群体的利益平衡上。10日的新闻发布会上,财政部等的相关负责人在明确财政对民生领域投入力度的同时,明确表示开展养老保险全国统筹调剂,让超过3亿老年人受益。当前全面取消在就业地参加社会保险的户籍限制,健全灵活就业人群等的社会保险制度等,有助于提高社会保障覆盖度。
推进基本公共服务均等化,显然需要优化现有的国家基本公共服务标准,细化制定分地区分领域基本服务项目清单、基本质量标准、均衡评估办法等,但更重要的是需要建立一套权责清晰、科学规范的中央与地方财政事权和支出责任。应兼顾基本公共服务受益范围、政府职能和行政效率等因素,适当加强中央事权、提高中央财政支出比例,减轻基层财政压力,并通过不断完善财政转移支付体系,从而使得基层政府有财力、有能力给辖区内居民提供基本公共服务。
基础民生服务普惠性的博弈结构,主要缘于教育医疗卫生的支出结构具有可转移性,服务供给则具有明显属地性特征,为此要真正促进这些基础民生服务普惠性,需平衡好基础民生服务供需双方的合法权益和合理诉求,避免刚性通过政策倾斜等改变优质教育和医疗卫生资源的分布结构,抬高教育医疗卫生服务的获取成本。
多样化社会服务可及性的博弈结构,主要是政府公共服务供给变革,这需推动政府采购市场的全面市场化改革,用市场化手段培育社会企业家,让竞争成为政府采购市场的立业之基。
有效应对《意见》在经济社会产生的博弈结构,解决群众急难愁盼,首先是要落实钱从哪里来,如何搭建沟通协商机制,完善决策机制,正视各利益主体的诉求,用协商来寻求聚焦解,重新平衡好各利益主体的博弈,唯如此政策才能真正在各领域落地生根。
这一方面需全面推进公共财政体系改革和国资改革。当前可考虑基于国有资本公有制的优越性,真正将国有资本从生产型资源转变为公共服务消费型支撑资源,真正发挥国有资本的公有属性。为此,要真正发挥国有资本的收益权/受益权在社会保障中的积极作用。这既可解决公共民生所面临的资金不足问题,又可通过现金流硬约束,完善国企现代企业制度建设,使其成为富有市场竞争力的市场主体。
另一方面,加快推进包括零基预算等在内的财税体制改革。从财政预算编制等方面,为社会政策和民生投入提供更多存量资源,即增加民生领域财政支出投入力度,财政预算优先安排公共民生支出。
此外,完善政府采购市场体系建设,加快培育社会型企业,通过公共服务的市场化采购,为政府采购市场引入优胜劣汰的市场竞争,提高有限财政资源的使用效率,用效率拓宽公共服务的覆盖水平。
财须民生,强赖民力,戚恃民势,福由民殖。民生之所以是发展之基、信心之源,缘于民生是经济社会的第一性诉求。因此《意见》中每一项的落地生根,唤醒的都将是我们经济社会的内生潜力。《意见》不仅是在增进民众福祉,更是吹响了全面深化改革的号角,这是中国更强更壮更现代化的必经之路、必然之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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